2006年9月21日

我該怎樣走我的下半生?

天下無不散之筵席,我暫時要告別樂青組、告別大家。 李行因 樂青組組長 我是2000年參加了普明佛學會,每年舉辦一次的義工訓練課程而進入了樂青組,因緣和合,本意是參加探訪老人院活動,但因時間未能配合,所以“勉強”改到了樂青組探訪弱智人士。 在未加入樂青組的時候,我和一般人一樣也不甚了解弱智人士,雖未對他們有歧視,但也沒有太大好感,當初只因要實習兩次,只有免為其難探訪東華三院戴東培日間活動中心,心裡想只要完成了兩次探訪,便可完成了所有訓練,亦都是時候同弱智人士講Bye Bye 。 也只因這兩次探訪經驗,便將我所有想法、觀念重新定位;在過程中,我看到義工們與學員相處時的真心、真誠態度;職員對待學員的關懷、愛護;更重要讓我看到學員們迎接我們到訪的一 刻,難掩興奮心情,就好像有親人回家一樣,眼神充滿渴望,天真不掩飾的笑容令我一見難忘,還有對普明樂青組義工的信任,一切一切也打動了我,令我願意繼續留下。數月後還當上了樂青組組長,直到現在,不知不覺已經六年光景。 今年初我報讀了福智基金會舉辦的“菩提道次第廣論”研討班,得聞佛法,便感到佛陀的慈悲、智慧,對人生開始不斷思索、探求,我該怎樣走我的下半生?我還是傭傭碌碌繼續為工作、為生 活,為兒女做牛馬、為我的保險單及基金單做奴隸?一切並未找到答案。直到我今年八月中參加了台灣法鼓山舉辦之“生命自覺營”,一切也有了答案。法師們常常懇切叮嚀:「人身難得今巳得,佛法難聞今巳聞,此身不向今生度,更待何時度此身。」聖嚴師父今年七十七歲,身體不太好,還為佛教事業操心,凌晨一時多也未就寢,弟子們也為他擔心,師父只輕輕回答一句:「盡 形壽,獻生命。」這句話深深打動了我,不禁問,身為佛教徒,身為師父的弟子,我也能做到 嗎?我也可以奉獻自己,成就他人嗎?法師們常說:「願大,便力大。」我感到這句話的力量。 在九天“生命自覺營”裡,人從沒有試過如此的清淨自在,每次內心的變動也得知一清二楚,偶意內心起了煩惱,對別人不滿,人即時會發起慚愧心、懺悔心、感恩心,想起師父的說話,人自 然會懂得謙遜,煩惱便即時消失,人便可以清涼自在。 由台灣回港後,我也發了願,希望盡此生,為佛教事業盡一分力。我老是想著,我可以放下我的一切嗎?我可以為佛教為師父放棄我的一切嗎?最後我有了決定,我便著手處理身上連繫著的一切責任,我也算是幸運,當中不致遇到太大困難,在處理的過程中,才發現自己連繫著很多不必要的責任,原來人為了退休後生活保障、無憂,會在年青時作出很多不同打算,例如買保險、買 基金作投資。這個也是無可厚非,就連自己也不例外,一切也為二、三十年後的退休生活吧。後 來,我著手把我所有保險、基金投資,全部取消後,不再為它們做牛馬、做奴隸,那份輕安、自 在,不正就是我想在退休時想要的生活嗎?原來我即時已經可以享有退休生活,何需待二、三十 年後。直到今天我才發現一個人生活越是簡單、越過得清涼,這個道理我以前也以為自己明白,以為自己懂,但我真的沒有用心去體會、實踐。到現在我才真的懂了。 將身上所有“責任”完結後,我會何去何從呢?十二月中,我會到台灣法鼓山當全職義工,點解 要到台灣法鼓山?聖嚴師父的理念是“提昇人的品質、建設人間淨土”,如果你下次有機會到台 灣法鼓山,你便知道人間淨土是什麼樣。 到台灣後,因簽証問題,大概每次只可以逗留三個月,三個月後一定要回港,但一切也只是初步決定,還未落實。 各位朋友,或許是時候重新思考自己的人生,重新開始為自己定位。 十一月五日 ,將會是我跟大家在樂青組最後一次會面,當天如果有空,記得到戴東培,我會同大家講聲Bye。 別人對我的“愛” 自從由台灣回港後,只顧著手處理自己的事情,一心一意希望盡快把自己的事情弄妥,盡快能到 台灣做全職義工,走一條自己想走的路,因事情還未有落實,所以去台灣的事只透露了給幾位要 好朋友,就只有這幾位好友,我已經感到我真的乏略了朋友們對我的“愛”。 我有很多朋友,我有很多好朋友,我有很多知心朋友,更有素未謀面在電話相識相交了好幾年的 朋友,也有只在他們傷心落淚時才想起我的朋友,也有只需我靜靜聆聽他們傾訴的朋友。這次計 劃到台灣,我真的乏略了我對朋友的重要性,朋友對我不捨的情感,乏略了我們之間的友誼,我真的要說聲“對不起”。我只自顧自把自己的事辦妥,從沒有想過我的離開令到別人難過,有朋友知道我要走,竟徹夜難眠,我跟朋友的對話當中,不難找到他們對我不捨情懷,我真是天下間最幸福的人,有那麼多“愛”我的朋友。各位要珍惜現在擁有的友誼呀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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